刚进大学时,每个人都带着一些孩子气,一股愣劲儿,一种初生牛犊的“二”。
当时浑然不觉,但如今看到大一照片里那个留着板寸头咧嘴大笑的自己,翻出当年在Facebook等社交网站上泛着傻气的帖子和留言,忆起自己刚入校园时的一些幼稚无畏的想法,我深感:哦,那个从高中鲤鱼跳龙门进了耶鲁的18岁男孩,当年实在是个愣头青啊。
大一生,与其说是青年大学生,不如说是换了地方上学的高四老孩子。
大学伊始,一切都新鲜而神奇。十八九的大一生,有最多权利去探索大学这个美丽新世界。
大一这年,你一定要stay hungry, stay foolish(保持饥饿,保持愚蠢—出自苹果创始人乔布斯的一次演讲)。正因为你是一张白纸,你才不该有什么顾忌和犹豫。任何在纸上画的图案或形状都会给白纸增色。
大一这年,你要敢于试错。实际上大一时不存在什么“错误”,因为一切都刚开始,充满着未知。除非你对某件事/某个职业有100%的热爱和确定,否则就不要过早把自己框定下来。“我一定读经济学专业(推荐阅读:经济学专业)”“我将来会当医生”“我准备毕业后回老家工作,在父母身边生活”—这些结论,留到大一之后再做也不迟,不要早早把自己箍死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。
在大一这年尝试不同的课程、课外活动、专业(在美国等西方国家留学(推荐阅读:留学)的同学大一不需要确定专业),接触不同的人,这么做并没有天大的成本、代价和风险;相反,不同的尝试会帮你发现自己最擅长和享受的事,找到同自己最契合的朋友。
大一刚开始不久,我和几个好友在草坪上天马行空侃大山。聊了什么东西,七年后已经不太能记起;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包括我在内的五个人,只有一人最终学了她当时说的专业。
耶鲁每学期初都要组织一场盛大的extracurricular activity bazaar(“课外活动大巴扎”),几百个学生社团会在中心校园吆喝与纳新。大一时,我从大巴扎上拿回了几十个社团的宣传卡片,从正统而“高贵”的耶鲁国际关系协会到稀奇古怪的“爬虫鉴赏社”都有。我试着参加了其中十多个社团的活动,并最终加入了三个最匹配自己兴趣和能力的社团:Reach Out公益组织,The Pentatonic无伴奏小合唱团和耶鲁模拟联合国协会。如果在大巴扎上思前想后,不敢放开手脚报名和尝试,我很可能会和一些影响了我大学四年的课外活动失之交臂。
大一时,我逼着自己跳出舒适区,特别open地去交朋友:住同一层楼的,上同一门课的,在图书馆书架拐角处邂逅的,在周末清晨一起练越野跑的,在食堂一起流着口水抢烤龙虾的⋯⋯
跟不同背景和性格的同学交流,让我学习到各种文化习俗、领略到各异的价值观。虽然跟他们中的很多人最终仅成了点头微笑之交,甚至忘了对方姓甚名谁,但大学里最铁的几个朋友,却也大都始于大一的那一声nice to meet you。
所以,大一完全可以“心在野”,学得野,玩得野。哪怕出了糗露了怯犯了错走了弯路,你大可一笑而过—只是一个“乳臭未干”的大孩子,学识经验尚浅。更何况一路“野”过来,你一定会惊喜不断。
大一生,自由尝试和探索去吧。